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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章十年一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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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哈哈老師依舊讓韓風提水,只是從這一天開始,提水的次數由原來的來回三趟增加到五趟。起先幾天,韓風每天都要起個大早,來回五趟下來,天也黑了,累得他筋疲力盡,倒頭便睡。

從第六天起,他開始有了提升,不到七日,不但將來回五趟的時間縮短了一個時辰,而且也不像之前那麽疲勞,有時間來修煉《大悲無上經》。當然,每天躺在床上之後,少則一盞茶時間,多則一頓飯功夫,他都會悄悄的練習大肥貓所傳授給他的那套法訣。

時光荏苒,轉眼之間,韓風已在蓮花峰待了半年。這半年來,韓風可以說是進步神速,一日千裏,在哈哈大師最近對他的一次測試中,他居然已經達到了先天一品,當然,這裏的先天一品,指的是“練武”。

哈哈大師早已說過,“練武”是基礎,如果連基礎都不紮實,其他的練功途徑,都是瞎扯淡,因此,在打基礎的階段,哈哈大師是不會傳授韓風任何其他功法的。

這半年來,韓風的《大悲無上經》也由原來的朦朧階段進入了第二重。據哈哈大師說,《大悲無上經》被列為佛門六大絕學,大梵寺的鎮山之寶,只要練到了第十八重,就可達到先天六品的實力,隨時經歷百雷劫。

不過,哈哈大師也說了,數千年來,大梵寺的高僧中,能將《大悲無上經》練到第十八重的,少之又少,細數起來,也不過二十餘人,而且,這二十餘人當中,有十七八個在經歷百雷劫的時候,都被震得肉身成粉,魂飛魄散,只有修為超強的幾個,才能得以飛升天外。

韓風只用了半年的時間,就把《大悲無上經》修煉到了第二重,這樣的速度,還是大梵寺的歷代弟子中前所未有的。

《大悲無上經》的修煉模式是入門難,前期進步稍快,中期越來越慢,後期幾乎是停滯不前。能得以修煉《大悲無上經》的人,除了大梵寺的掌門及其大弟子外,其他的無不是進入長老院之後,修為精深的僧尼。

這些修為精深的僧尼在開始修煉的《大悲無上經》的時候,功力本來就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,但無論是誰,都要花上一兩年的時間,才能得以入門,此後方能水到渠成,少則二十年,多則五十年,將《大悲無上經》練到八九重的階段。

再後,大多數的人停滯不前,最後只能等待坐化,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一分分的向前推進,而在向前推進的過程中,幸運的人練到了後期,不幸運的人也在這一段時間裏坐化了。

這一日,是韓風來到蓮花峰第八個月的第三天。半年之後,韓風已不再提水,是以,這兩個月來,除了每月的某一天抽時間去玉女峰看望淩雪兒之外,他每日都在蓮花峰上勤奮練功。

此時,韓風的“蓮葉步”已經漸趨熟練,“回風落葉”的身法更是達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,輕輕一展身形,不但能飛出七八丈外,還能在半空將方位轉眼變化六七下。

未到正午的時候,哈哈大師突然來到韓風練功的場上,話也不說一句,拉起韓風就走。

這幾個月來,哈哈大師除了某個月的某一天會來監督韓風練一個時辰的功外,其他的時間,哈哈大師是不會來到來到場上的,韓風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幹些什麽。哈哈大師現在破天荒的來到,還將韓風拉走,令韓風十分驚奇。

“哈哈老師,今天好像不是你來監督的日子啊?你要拉我去哪兒?”韓風忍不住問道。

“有好戲看。”哈哈大師只說了四個字。

“什麽好戲?”韓風又問。

“去了就知。”哈哈大師仍是說了四個字。

還沒等韓風再問,哈哈大師忽然展開瞬間移動,帶著韓風消失在空地上。不多時,兩人來到了一座荒山中,哈哈大師帶著韓風上了荒山頂上,將手一揚,韓風只覺四周像是多了些什麽,但又看不出來。

哈哈大師伸手一指,道:“你看。”

韓風順著他的手指看去,只見山下極遠的一片空地上站了好些人,只因距離太遠,無法看清是什麽人。

哈哈大師伸手在韓風肩上一拍,韓風只覺眼神通亮,已能看清空地上的是什麽人。

位於空地右面的,是大梵寺的人,站在最前的,正是大梵寺的方丈澄光大師,在他身後三丈多遠的地方,坐了七個須眉皆白的老僧,再後一些,則是三十多個中年僧人。

位於空地左面的,除了站在最前的一個人外,其他的人均是穿著綠色的衣服,不過,這些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地位並不是相同的,站在最前那人身後的兩人,雖是一綠衣,但外面還罩了一件披風,顯得頗為威風。兩人身後,一字排開,一共有十七個人,每個人的身上,都背著一輪花花綠綠的圓環。

韓風定睛朝最前的那人看去,只見那人十分威猛,下巴留著數寸長的胡須,有些花白,給人的感覺,有時候是六七十歲,有時候卻又是一百多歲,總之,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年紀。

這時,只聽得這個留著花白胡須的老者笑道:“澄光大師,你我又是十年不見了。”

澄光大師雙手合十,道:“阿彌陀佛,萬教主別來無恙。”

花白胡須的老者道:“澄光大師,這十年來,你也沒有怎麽變化,仍是精神抖擻,內功想必已經進步了許多吧。”

澄光大師:“萬教主說笑了,十年前自與萬教主一別之後,到如今,貧僧的內功進步甚是緩慢,慚愧慚愧。”

花白胡須的老者大笑一聲,道:“澄光大師,你謙虛了。”眼珠一轉,道:“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你我這一戰,可能是最後一戰了。”

澄光大師道:“貧僧一見萬教主,便發覺萬教主的修為比起十年前,有了不小的進步,萬教主這一次若能擊敗貧僧,那是萬教主功力深厚,貧僧也只能甘拜下風。”

花白胡須的老者聽後,輕嘆一聲,道:“想要打敗大梵寺的方丈,談何容易。五十年前,我萬天獨與大師初次相見,只因一時氣盛,向大師討教,不料卻敗得極慘,遂立下宏願,發奮練功,要達到大師這樣的境界,便與大師說定了每十年一戰的約會。這一次萬某雖然比上一次更有信心,但大師每一次都能在最後施展出大本事來,將萬某擊敗,想要在大師手底下贏上一兩招,實是有些難如登天。”

澄光大師道:“萬教主太客氣了。以萬教主的身手和地位,縱橫江湖,已經是綽綽有餘。”頓了一頓,道:“在動手之前,貧僧還是如同以往一樣,請萬教主罷手。”

萬天獨,也就是花白胡須的老者縱聲一笑,道:“澄光大師,你不必多說了,萬某若是罷手的話,前四次當中,早就有一次罷手了,又何必等到現在?”

“阿彌陀佛,請恕貧僧說一些放肆的話。”

“大師請說。”

“萬教主身為七煞教的教主,應當以統領七煞教為己任,將七煞教發揚光大。這五十年來,萬教主一心要與貧僧比個高低,癡心未免太重,對萬教主將來的修行,恐有不利。”

“澄光大師,你的話萬某不敢認同。不錯,萬某是要以統領七煞教為己任,將七煞教發揚光大,但我七煞教人才濟濟,萬某是一教之主,只需吩咐一下,我七煞教還不是管理得井然有序,沒出過什麽紕漏,萬某又何必要親力親為呢?在萬某看來,與大師的十年一戰,不是萬某癡心太重,而是萬某對自身的一種要求。大梵寺乃天下第一寺,萬某不敢說大師就是大梵寺的第一高手,但大師能當上方丈,在大梵寺中,身手之高,可以說是第一流的。萬某能與大師交手,那是對萬某的一種提升。將來的事,誰也不能預料,萬某只註重當前。”

澄光大師聽了這話,嘆了一聲,道:“貴教的‘七煞魔幻功’傳承了八百多年,已經算得上是武林中的絕頂功法。萬教主若一心修煉此功的話,總有一天,萬教主必能達至後天六品。與貧僧十年一戰,似乎有些浪費光陰了。”

萬天獨搖搖頭,道:“依萬某看來,萬某不是在浪費光陰,而是在尋求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突破。澄光大師,我七煞教成立八百多年來,包括萬某在內,一共經歷了十三任教主,在這十三任教主當中,除了開山教主能夠憑借‘七煞魔幻功’飛升天外之外,在萬某之前的十一位教主中,不要說練到後天六品,就算是達到後天四品,也從未有過。萬某近來醒悟,光憑修煉是遠遠不夠的,最關鍵的還是在一時的參悟。比起本教的開山教主,萬某的資質差得太遠,無法在修煉中獨自參悟,便只好尋求外力。像大師這樣的高手,才有可能令萬某有所提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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